分卷阅读39

吗?
  更重要的是你他妈说谁是草包——从大一到大三,唐蘅的学分绩排名从没掉出过年级前五名,科研立项也申过,省级课题也做过,顺风顺水到现在,最差也能保研到本校本专业——你说谁是草包?
  李月驰飞快收拾好自己,衣服穿得整齐,碎发抿得服帖,哪还有半分高烧方退的样子。他拎起塑料板上的纸袋,递向唐蘅:“是你的吧?”
  唐蘅咬牙切齿道:“是草包的。”
  李月驰皱了皱眉,目光有些不解,又隐隐带了点不耐烦。
  唐蘅瞥他一眼,冷声说:“我走了,你随便吧。”然后把兜里的钱扔在他的桌子上,几张粉色钞票凌乱散开,甚至有一张飘到了地上。唐蘅侧身避开李月驰,快步出门。
  一直走,烈日下也顾不上热,直到进了汉阳大学,才稍微冷静几分。 唐蘅拨通安芸的电话:“你在哪?”
  “还在蒋亚这儿啊,”安芸莫名其妙,“我惹你了?火气这么大。”
  “你没给田小沁他们说过我的事吧?”
  “你啥事?”
  “我和唐老师的关系。”
  “那还用得着我说啊,早晚的事,”安芸大剌剌地,“不过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吧?毕竟本科不是咱学校的。”
  “嗯,不知道。”不过马上就知道了。
  “你又听见什么啦?”安芸早已习惯了,一副不疼不痒的语气,“是不是又说咱两家利益交换啊?我读你大伯的研究生,你读我爸的研究生……嗨,说也说不出新花样。”
  唐蘅一字一句道:“我不读安老师的研究生。”
  “强烈支持,省得我妈天天夸你损我。”
  “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在国内读研,”唐蘅烦躁道,“绝对不。”
  安芸不说话了,片刻后才问:“定了?你……你怎么突然就定了?”语气小心翼翼的。
  唐蘅虽然早就开始准备出国,托福考了,材料写了,但这事儿一直拖着没定。原因当然就是他妈付丽玲坚决不同意,怕儿子在国外吃苦受罪。之前说起出国的事情,唐蘅的态度一直是“再说吧”,眼下却忽然就决定了,不在国内读研。
  “没什么,”唐蘅淡淡地说,“在武汉待腻了。”
  “噢,是有点腻……你不是还能保外校吗?”
  “国内的学校都差不多。”
  “那阿姨那边……”
  “见面再说吧,”唐蘅打断她,“别忘了晚上有演出。”
  空气潮得像一颗一颗水滴悬浮在空中,加上汉阳大学向来以植被覆盖率高闻名,走在小径上,鼻息间满是湿润的青苔的味道,这味道有点像草腥味,又多几分干净的霉味。唐蘅实在太熟悉了,印象里每个在武汉度过的夏天,都被这种味道填满。
  但是他确实待够了。准确来说武汉并不是他的家。付丽玲是苏州人,他爸是石家庄人——就是那个盛产摇滚乐队的地方。但他既不熟悉苏州,也不熟悉石家庄,他爸去世前在北京的高校工作,他便在北京度过了人生的前十一年,后来他爸出差时遇到车祸,走了,那时付丽玲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,便带着他离开了北京这个伤心地。那几年他们频繁地搬家,郑州,深圳,上海,无锡……最后还是大伯说:“孩子要念高中了,来我这儿吧,我管他。”于是高一那年唐蘅来到武汉,一待就是六年。
  六年了,他厌倦了那些老师看他时的慈祥怜爱的目光,潜台词那么明显——这个孩子是很可怜的,从小没了父亲,妈妈又不在身边。因为他可怜,因为他是唐教授的侄子,所以他应该受照顾,所以他取得的成绩都是受照顾的成绩——可笑不可笑?
  当然他听过太多类似的流言,早已无所谓了。只是不知为什么,当李月驰说出“草包”两个字的时候,仿佛一盆开水泼到脸上。唐蘅想,也许因为那是李月驰,一个农村走出来的、摸爬滚打坚持到今天的人,似乎这种人的不屑总比其他人的更有冲击力一些。
  唐蘅来到社会学院,电梯上四楼,他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去。
  “大伯,还在写?”唐蘅走到书桌前,看见唐教授手持毛笔,桌上一张雪白宣纸,已经写了一半。
  “诶你这话怎么说的,”唐教授瞪他一眼,“我昨晚作的赋,你看看怎么样?我打算把这个裱好了送老安……”
  “人家要么?”
  “不要也得要!”唐教授有点气急败坏,“我昨天刚听他说的!他家新房子快装修好了!”
  唐蘅一阵无语。他大伯虽然做社会学研究,却对这些舞文弄墨的事格外感兴趣,且自我感觉十分良好,谁劝都没用。
  “你不是说下午有事吗?”唐教授抿一口茶水,“正好帮我看看,这句话用‘览’还是‘望’?我琢磨半天了。”
  “都差不多,”唐蘅说,“你把你学生叫来吧。”
  “你说你不来,我刚让田小沁回去了!”
  “那李月驰呢?”
  “哟,”唐教授笑了,“你也听说那孩子了?”
  “是啊,”唐蘅面无表情,“数学系第一么。”
  “那孩子做事很靠谱,你跟着他,多学学怎么处理数据。”
  唐蘅冷着脸,没说话。
  唐教授美滋滋地写他的书法,唐蘅则坐在他的椅子上,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翻看。没过多久,办公室的门被敲响,唐教授一边写字一边说:“进来。”
  李月驰走进办公室的一瞬间,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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