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盯着电脑心思恍惚，胸口像压了块巨石一般，逼着他需要不停地深呼吸才可以缓解，而每次睡眠所带来的濒死感，更是令他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。
但他要吃要笑，要像个正常人，要一点点消磨精力。
韩宜悠开会的时候，看到他时不时就要擦拭两下操控鼠标的手，空调的温度明明刚刚好，额头上却全是冷汗，不禁微微皱起了眉毛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秋雨辰一下打掉环住自己肩膀的手，回过头有些惊恐地看向韩宜悠。
对方彻底不爽了“你发什么神经？我现在不可以碰你吗难道？”说着强硬地抱紧她拖进办公室里。
她最烦秋雨辰不让他碰，碰一下像把细菌全抹他身上一样，各种闪躲，近几年好不容易磨得秋雨辰都习惯不拒绝了，今天这个状态，又有点故态萌发的意思。
“你到底怎么回事？这几天神经叨叨的，也没怎么迟到，都不像你的作风”
“我…我有点不舒服”
韩宜悠立马扯了几张餐巾纸给他擦汗，“哪里不舒服？要不要去医院看看”
“不用了”秋雨辰自己用手臂很快地擦了一下额头，其实也是个格挡的动作“老板，我想问你，你知道S城有多大吗？”
韩宜悠不明所以道“什么乱七八糟的，我怎么知道S城有多大，你问这个干嘛”
“没事”秋雨辰低下头思索了片刻，转移话题道“对了，我不做这一单，叶小姐有没有说什么？会不会给公司带来什么损失”
“那损失可大了！”
秋雨辰猛地抬起头“不能够吧…”
“当然不能够”韩宜悠轻蔑地一笑“你以为你谁啊，离了你地球不能转是怎么样？没你就没你呗，人夫妻俩哪管这个”
韩宜悠说的没错，一切照旧，叶媞灵除了那个短信之外没有再找过她，就这样安稳地度过了一个月，风平浪静的31天。
秋雨辰原本不信鬼神不信教，这天却默默地在自己房间里点燃了新买来的白色香烛，祭奠死人用的。
“我选了薰衣草味儿，您还记得这个味道吗”
秋雨辰拿着香薰棒点香，火苗跟着颤抖了两下，突然想起来，底下的人可能怕明火，于是拿灯罩小心地将蜡烛罩了起来。
“这么多年，也没给你烧过纸钱，不知道你投胎了没有，应该投不了胎吧，毕竟死得那么惨”
秋雨辰苦笑了一下，眼圈渐渐泛红“小孩子长大了，又白又高的很像你，最厉害的是，她现在把以前的事都给忘了”秋雨辰从鼻腔里缓慢地叹出一口气“忘了好，忘了就可以干干净净地过日子，我也想像那样活着”风轻轻带动窗纱，吹来三月的气味，带了点泥土的腥臊“所以您能帮我吗？”
话语轻飘飘地落下来，房间也安静了，四周混杂着淡淡的薰衣草香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充满劣质气息的房间，被人摔在床单上，扬起来的就是这个味道。
“生前我求过你很多事情，几乎没有一件是你答应的，现在你死了，我还是想再试着求您保佑我一次”膝盖渐渐落在地上“S城那么大，来了个叶媞灵就够了，拜托不要再有人找上门来破坏我好不容易挣到的生活，我求你了”说着他趴下去，重重地磕了个响头。
就在这低头的一瞬间，灯罩里苟延残喘的烛火，最终还是因为缺氧而彻底地熄灭。
＊＊＊
“叔叔，过几天学校搞开学典礼，有个摘除红领巾仪式，代表着从此以后，我再也不是小孩子了”
秋舒云突然觉得这句话，似乎有点太过于急着证明自己了，于是收住话头，小心翼翼地问道“很多家长都会在那天来参观，你呢？会来吗？”
秋雨辰手肘支在弓起的左腿上，拿食指不停地摩挲嘴唇，盯着手机漫不经心道“星期几？”
“下个星期五”
秋雨辰不说话，沉默了半天才道“我能去就去”
“星期五那天还是我生日”
“嗯”
“会带我去过生日吗？”
“会吧…”
“到底会不会”
秋雨辰皱起了眉头“说不准啊，得那天不加班才行”
充满希望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“说不准的事情你为什么要…”
秋雨辰此时却滑开接听键，一下站起来朝阳台的方向走去，态度从敷衍转变为了殷勤“哎，李姐，是我，您说”
“叔叔…”
“文件我已经发过去了，对对对，就是那个，您看一下，好，那下周一上班的时候，我再用找财务核对一遍，谢谢李姐，麻烦你了”
望着阳台外晃动的背影，秋舒云慢慢握紧了拳头，想对秋雨辰说的话他不听到，却还是从嘴里跑了出来“我一定会等到你的，一定”
*******
周四公司有客户代表要来，秋雨辰照常跑腿买咖啡，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一家蛋糕店，渐渐停下了脚步。
其实每天都能路过的，只是秋雨辰现在才注意到它，也许是橱窗里新出的蛋糕模型太好看了：一家子紧紧靠在一起，笑得那么幸福，令秋雨辰突然想起来，明天也是秋舒云的生日。
“你好，有什么需要的吗？”
“我想订一份蛋糕”
秋雨辰刚发了工资，等交掉房租水电燃气，外加秋舒云新学期的学杂费，落到自己手里的其实没多少，可他还是点了点那个很贵的慕斯蛋糕图片道“要这种，再用巧克力雕个卡通版的
但他要吃要笑，要像个正常人，要一点点消磨精力。
韩宜悠开会的时候，看到他时不时就要擦拭两下操控鼠标的手，空调的温度明明刚刚好，额头上却全是冷汗，不禁微微皱起了眉毛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秋雨辰一下打掉环住自己肩膀的手，回过头有些惊恐地看向韩宜悠。
对方彻底不爽了“你发什么神经？我现在不可以碰你吗难道？”说着强硬地抱紧她拖进办公室里。
她最烦秋雨辰不让他碰，碰一下像把细菌全抹他身上一样，各种闪躲，近几年好不容易磨得秋雨辰都习惯不拒绝了，今天这个状态，又有点故态萌发的意思。
“你到底怎么回事？这几天神经叨叨的，也没怎么迟到，都不像你的作风”
“我…我有点不舒服”
韩宜悠立马扯了几张餐巾纸给他擦汗，“哪里不舒服？要不要去医院看看”
“不用了”秋雨辰自己用手臂很快地擦了一下额头，其实也是个格挡的动作“老板，我想问你，你知道S城有多大吗？”
韩宜悠不明所以道“什么乱七八糟的，我怎么知道S城有多大，你问这个干嘛”
“没事”秋雨辰低下头思索了片刻，转移话题道“对了，我不做这一单，叶小姐有没有说什么？会不会给公司带来什么损失”
“那损失可大了！”
秋雨辰猛地抬起头“不能够吧…”
“当然不能够”韩宜悠轻蔑地一笑“你以为你谁啊，离了你地球不能转是怎么样？没你就没你呗，人夫妻俩哪管这个”
韩宜悠说的没错，一切照旧，叶媞灵除了那个短信之外没有再找过她，就这样安稳地度过了一个月，风平浪静的31天。
秋雨辰原本不信鬼神不信教，这天却默默地在自己房间里点燃了新买来的白色香烛，祭奠死人用的。
“我选了薰衣草味儿，您还记得这个味道吗”
秋雨辰拿着香薰棒点香，火苗跟着颤抖了两下，突然想起来，底下的人可能怕明火，于是拿灯罩小心地将蜡烛罩了起来。
“这么多年，也没给你烧过纸钱，不知道你投胎了没有，应该投不了胎吧，毕竟死得那么惨”
秋雨辰苦笑了一下，眼圈渐渐泛红“小孩子长大了，又白又高的很像你，最厉害的是，她现在把以前的事都给忘了”秋雨辰从鼻腔里缓慢地叹出一口气“忘了好，忘了就可以干干净净地过日子，我也想像那样活着”风轻轻带动窗纱，吹来三月的气味，带了点泥土的腥臊“所以您能帮我吗？”
话语轻飘飘地落下来，房间也安静了，四周混杂着淡淡的薰衣草香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充满劣质气息的房间，被人摔在床单上，扬起来的就是这个味道。
“生前我求过你很多事情，几乎没有一件是你答应的，现在你死了，我还是想再试着求您保佑我一次”膝盖渐渐落在地上“S城那么大，来了个叶媞灵就够了，拜托不要再有人找上门来破坏我好不容易挣到的生活，我求你了”说着他趴下去，重重地磕了个响头。
就在这低头的一瞬间，灯罩里苟延残喘的烛火，最终还是因为缺氧而彻底地熄灭。
＊＊＊
“叔叔，过几天学校搞开学典礼，有个摘除红领巾仪式，代表着从此以后，我再也不是小孩子了”
秋舒云突然觉得这句话，似乎有点太过于急着证明自己了，于是收住话头，小心翼翼地问道“很多家长都会在那天来参观，你呢？会来吗？”
秋雨辰手肘支在弓起的左腿上，拿食指不停地摩挲嘴唇，盯着手机漫不经心道“星期几？”
“下个星期五”
秋雨辰不说话，沉默了半天才道“我能去就去”
“星期五那天还是我生日”
“嗯”
“会带我去过生日吗？”
“会吧…”
“到底会不会”
秋雨辰皱起了眉头“说不准啊，得那天不加班才行”
充满希望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“说不准的事情你为什么要…”
秋雨辰此时却滑开接听键，一下站起来朝阳台的方向走去，态度从敷衍转变为了殷勤“哎，李姐，是我，您说”
“叔叔…”
“文件我已经发过去了，对对对，就是那个，您看一下，好，那下周一上班的时候，我再用找财务核对一遍，谢谢李姐，麻烦你了”
望着阳台外晃动的背影，秋舒云慢慢握紧了拳头，想对秋雨辰说的话他不听到，却还是从嘴里跑了出来“我一定会等到你的，一定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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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四公司有客户代表要来，秋雨辰照常跑腿买咖啡，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一家蛋糕店，渐渐停下了脚步。
其实每天都能路过的，只是秋雨辰现在才注意到它，也许是橱窗里新出的蛋糕模型太好看了：一家子紧紧靠在一起，笑得那么幸福，令秋雨辰突然想起来，明天也是秋舒云的生日。
“你好，有什么需要的吗？”
“我想订一份蛋糕”
秋雨辰刚发了工资，等交掉房租水电燃气，外加秋舒云新学期的学杂费，落到自己手里的其实没多少，可他还是点了点那个很贵的慕斯蛋糕图片道“要这种，再用巧克力雕个卡通版的